逆風的烏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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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恥笑老人才說有網軍到指控PTT網軍
這幾天ptt最熱門的話題，莫過於有位國防安全研究院的研究員寫了一篇文，分析ptt八卦版上關於疫情評論的輿論趨勢。他還點名了很多網友疑似是集團作戰，雖然沒寫「網軍」兩個字，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，他就是在指控這些被他篩選出來的人是網軍，甚至是中共同路人。
我認為如果不是故意的，那麼從研究的角度看，他一開始就假設錯了。相關評論很多，我就不重複了。但從他的用字遣詞來看，他把那些批評疫情、政府疫苗政策的都當作類似假訊息傳播或誤導，是他最大的盲點。這從我第二張到第七張他的文章截圖就可以看到了。
這篇報告的作者叫蔡榮峰，在網路上搜尋，這其實並不是他第一次寫關於網路輿論分析的文章。我找到的第一篇他討論網路、網軍的文，是出現在2015年8月。標題是「鍵盤參戰--淺談「數位原民」的網路政治學」。當時他對於「網軍」的說法，無疑是嗤之以鼻的。他說：
「有人指責其他政黨操弄網軍，發動網路霸凌等等，種種令人哭笑不得的狀況層出不窮；正在電腦前閱讀這篇文章的你，八成也跟筆者一樣很想偷笑，真的很想問：「有那麼嚴重嗎？」」
「某些長輩一直覺得有「網軍」的存在也是無可厚非，因為如果不了解網路生態的本質，很自然而然會陷入二元對立的思考而得出偏離事實的結果。」
「重點根本不在哪個黨有能力成立網軍，而是在網路環境下「適者生存，不適者淘汰」，越重視威權、強調保守主義、仰賴政治宣傳的政黨自然會莫名感受到整個網路環境的不友善。」
這些論述有三個重點：第一，是把反對者看成網軍，是老人行徑。第二，是即使有網軍，其實影響力是有限的。第三，網路環境不友善不是因為網軍，而是來自政黨威權、保守和仰賴政治宣傳的本質。
到了2018年，蔡榮峰先生又發表了另一篇文章，叫做「狙擊民主：從俄國干預美歐選舉看網路政治作戰」。我不得不說，他這篇文章是很偷懶的，大概有二分之一是抄他自己2015年的舊作。不過，這篇文章他不再提網軍的虛幻、不具影響力和政黨本質問題，取而代之的，是強調網路刻意操作確實會干預選舉。他是這麼說的：
「媒體戰主要是透過三種管道：美國非主流媒體、俄國國家資助的國際媒體以及網路上的鍵盤打手(troll)，也就是中國網民所說的「五毛」。網路政治作戰方面，為了一開始就能夠矢口否認，用來發揮影響力的代理行為者樣貌相當多元，部分行為者與媒體戰重疊...」
「德國大選的經驗顯示，這類影響的幅度是可以被減緩的，只要政府、媒體、政黨、民眾都有所警覺。可以說，這種「選舉限定」的資訊戰，謹慎程度，跟冷戰時期時期有得比。選舉是民主國家週期性的阿基里斯之腱，如何防止外來勢力透過網路干預大選，往後將是各個民主國家必須面對的重大課題。」
從這裡可以發現，他的主張已經有了相當大的改變，不過在強調網路、網軍的影響方面，他的看法是「選舉限定」，也就是在選戰中會發生影響。但到了現在最新這一篇，他已經認為網軍的影響不單只限於選舉，而擴及到一般施政了。
為什麼會有如此變化？是因為資訊不同嗎？
不是的。我們來回顧一下2015年的情況。當時是太陽化運動後一年，此事件嚴重衝擊國民黨的政權保衛戰。當時不少評論都認為太陽花的網路動員乃至2014年底的九合一大選，有網軍操作嫌疑。誰操作？當然就是直指綠營。所以蔡榮峰說「沒有網軍」或「網軍影響力不大」、「只有老人才相信有網軍」，其實是在幫民進黨洗地。
2018年又是甚麼情況？當時已經是民進黨執政，綜觀民進黨上台後，若說有一件事情能貫穿整個施政，應該就是「打假新聞」了。所有的批評，都可以推到假新聞上，甚至是「中國網軍介入」。而且2018年是另一次九合一選舉，當時民進黨在網路上的劣勢已經逐漸浮現，所以那篇文章同樣是在幫民進黨洗地。
了解了這個脈絡，就可以發現蔡榮峰先生這篇發表在國防院的文章並不令人意外。他一以貫之的不是對網路生態的研究，而是幫綠營護航，所以說法才會一改再改。這種人你說那是學術研究，是侮辱了學術兩個字。說是政治分析，則是把分析兩個字看低能了。其實，他就只是個打手而已。
p.s.剛剛截圖沒有成功上傳，所以再貼一次文。截圖有點多，大家可以考慮去網路上搜尋這三篇原文，都很好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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